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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xuite.net/luciferous/holan99/31250390-%E5%A4%A7%E5%B1%A0%E6%AE%BA%EF%BC%9F%EF%BC%8D%EF%BC%8D%E9%BB%83%E6%B2%B3%E8%8A%B1%E5%9C%92%E5%8F%A3%E6%B1%BA%E5%A0%A4%E4%BA%8B%E4%BB%B6

1938年(民國27年)6月9日,國軍破壞黃河花園口堤防,讓黃河河水湧出注入賈魯河,造成廣大氾濫區。根據一般的說法,這一個事件造成1938~1947年間89萬人死亡、1200萬人受災、390萬人無家可歸。
可說是整個八年抗戰(為什麼要用日本方面習慣的「中日十五年戰爭」?)當中流毒最廣、禍害最深的一次戰略行動。

首先要說的是,拿花園口決堤和南京大屠殺相提並論是很莫名其妙的行徑,因為其初始目的本身就大有不同:花園口決堤是對「日軍」的軍事行動,而南京大屠殺卻不是對「中國軍」的軍事行動。這也是為什麼國民政府在1978年(四十年後...= =)就敢承認花園口決堤,而日本至今還是不敢承認南京大屠殺。

就當時的情況來說,花園口決堤這個戰略行動有其效果,也或許有可行性,當時的中國軍隊面對日本軍隊根本就像是拿著毛瑟槍對抗六管火神炮一樣。在這之前的蘭封會戰當中,甚至追不上機械化的日軍,在素質、裝備、訓練各方面沒一個贏的國軍,可以說每一場勝仗都是奇蹟(每一場敗仗就幾乎都理所當然...)。
因此老蔣很快就認清事實,中國除了和日本比誰撐得比較久以外沒有其他的勝利可能性,事實證明,如果不是日本亂開太平洋戰區外加捅美國一刀,我一點都不懷疑老蔣遲早會把烏魯木齊當第N陪都。
除了「以空間換取時間」之外,另一個戰略也是重點,就是李宗仁的「焦土作戰」, 焦土作戰也可以叫做堅壁清野,簡單說就是將(估計)即將淪陷區的物資能搬走的通通搬走、不能搬走的通通毀掉,留下一座破爛給敵軍,這種戰術的主要用途在於 讓敵軍失去在佔領區域上的補給機會,拉長對方的補給線,造成對敵方不利的情勢。這種戰法最有名的就是拿破崙打俄國時,俄國不斷撤退兼搞堅壁清野,最後乾脆 把莫斯科整個燒了,讓法軍用飢餓的人肉去面對北極來的冬季寒氣,橫掃歐陸的八十萬無敵法軍被這招搞得有四十五萬人被殺或被俘,最後只剩兩萬活著回去,就可 以知道這一招威力有多強。
孫子兵法作戰篇提到「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也...故智將務食於敵。食敵一鐘,當吾二十鐘;箕桿一石,當吾二十石。」
焦土作戰就是在避免敵軍連吃飯都靠我方,在持久戰當中,敵方的物資是我方提供的,我方會贏才有鬼。
持久戰確實很需要後勤人員物資,不過那指的是「我方佔領區」的後勤,而不是「敵方佔領區」的。

會讓我想寫這篇的最初原因是「直接淹死餓死89萬人」,我不知道現在的人在發軍武文之前是不是會先讀過孫子兵法,但水攻這種謀略本身很難造成「直接」的傷害,如果光是直接殺傷平民就有八十九萬人,那總受災人數應該會直接逼近當時中國總人口。
孫子兵法火攻篇之中提到:「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強。水可以絕,不可以奪。」其對水攻的描述是「可以絕(斷絕交通)不可以奪(毀傷兵力)」,事實上水攻的主要用途並不在對兵員的殺傷或物資的毀損,而是阻斷敵軍的行動、困住敵軍。
例如三國演義七十四回「龐令明臺櫬決死戰,關雲長放水渰七軍」當中,關羽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水上載具,如果水攻真像關老爺自己說的能讓曹軍「皆為魚鱉」,那他的船筏就等於是白準備的了。
當然,這位被放在行天宮 裡面的老兄,要怎麼把那「樊城周圍,白浪滔天」的爛攤子解決掉,就不知道了~~~

我們只知道,似乎沒有人要關老爺為這次的淹大水下臺負責。

回到花園口決堤,這八十九萬死者的數字出自何處?
其實是1948年行政院和中研院的文書《黃泛區的損害與善後救濟》:河南、安徽和江蘇3省44個縣因此受災,3911354人外逃,經濟損失10.9176億元。這次人為災害,豫、皖、蘇3省44個縣市,5.4萬平方公里範圍內盡受滅頂之災,1250萬人流離失所,89萬人死於滔滔洪水。
也就是這個數字是1938(6月9日放水)~1947年(3月15日堵口完成)這九年之間的總合人數,不是一個花園口決堤事件的死亡人數。
這個數字其實也有爭議,因為國民政府的統計數字是38萬人,這個數字也是九年間的統計,但可能不包含1943年的旱災(旱災和淹水有個屁關係?不過42年的蝗災也被算進水損裡去了)。

日本軍為什麼要攻打鄭州?
因為鄭州有回復之泉或者宿屋可以恢復兵力?因為鄭州有超強的在野謎之武將?因為鄭州有攻擊力+255的最終裝備?
都不是。
因為鄭州是平漢鐵路和隴海鐵路的交叉點。
平 漢鐵路上通北京、下達漢口,在武昌接粵漢鐵路(當時還沒連接成京廣鐵路)直達廣州。隴海鐵路東起連雲港,西到蘭州,途中還經過洛陽和西安,這兩條鐵路可以 說是在整個中國的精華地區上打了個大十字,一旦鄭州淪陷,結果就是日軍可以藉著這兩條鐵路打下武漢和西安,中國淪陷的時程也可以大幅推進。
日軍知道這點,老蔣當然也知道,尤其他老兄當時正在武漢,面對從長江來的日本海軍攻勢,再從側面吃下陸軍攻勢,武漢就鐵定完蛋了。
因此老蔣死也要擋住日軍,結果就是挖開黃河,靠這條巨龍來阻止日本。

花 園口決堤之後,氾濫區也確實阻擋了日軍的腳步,在當時的情況下,國軍已經開始在炸鄭州車站(也就是在進行焦土作戰了),日軍也推進到幾十公里外的中牟,不 久之後大概就能打下鄭州,但事件之後,鄭州直到三年後的1941年10月才第一次淪陷(4日~31日),而在1944年鄭州第二次淪陷之後,日軍就藉著平 漢鐵路和隴海鐵路打下許昌和洛陽,鄭州的重要性由此可見。
至於西安,因為武漢會戰日軍消耗太大,就算最後贏了也已經沒什麼本事在擴張佔領區,加上中國大搞焦土,所以武漢會戰之後日軍一直處於勉強維持佔領區的模式,後來為了速戰速決才又開始盤算攻打西安和重慶,不過還沒成功就吃原子彈了。但即使如此,日軍也還打到潼關。

當時在老蔣的跑路政策下,很多東部的人都沿著隴海鐵路跑到陜西,如果日軍也跟著鐵路打過來,這些難民就真的完蛋了。

雖然武漢幾個月後還是被打了下來,不過武漢會戰在戰史上的評價是正面的,這個會戰拖延時間讓物資有時間進入四川,削減了日本的軍力(中國方面損傷當然更多),也讓日本直到戰爭後期都難以再次發動大規模攻擊。
 

http://chuansong.me/n/1338718252248

因此,花園口決堤可以算是一個有效的軍事行動,它拖延了北路日本陸軍的腳步,替武漢爭取到時間進行大規模會戰,削弱日軍軍力,以拖延更多時間直到日本被自己吃垮。
當 然,它也造成許多非戰鬥人員的死亡,但若軍事行動只要有平民倒楣就是「屠殺」,那這樣的屠殺就可以大放送了,因為不管什麼大小戰役,大概都會像這樣「屠殺」個幾次,不管是關老爺的水渰七軍、諸葛先生的火燒赤壁、日本對莫那魯道的毒氣攻擊、美國的東京大轟炸甚至是近年號稱精準攻擊的伊拉克戰爭,大概沒有什 麼戰役是真的不會有平民被牽涉進去的。

2. http://www.epochtimes.com/b5/12/10/20/n3710280.htm

1938年6月9日,花園口黃河決堤,但洪水流速非常緩慢,黃泛區人民流離失所有之,但幾乎沒有一人喪命,為什麼?

因為幾天以後洪水才淹沒了小腿。當時還不是汛期,放水的時候決口的附近鄉鎮已經得到警訊,早已撤離,當然可能還有沒有撤離的民眾,但這和該地居民總數比較已經是極少數了。黃河流域,尤其是中下游一直有「春雨貴如油」的民謠,當時花園口決堤是在6月份,能夠有多少蓄水量?黃河中下游一般在麥收以後進入雨季蓄水,到7月底、8月初進入主汛期,不時氾濫,花園口決堤是在6月上旬,還算是麥收時節的枯水期。諸位如果不信,盡可以這個時節去黃河鄭州段考察一下,看看決堤以後是否就會造成89萬人的殉難?

5月31日深夜,蔣介石委員長命令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在中牟縣趙口決堤。

放黃河之水不是要淹死日軍,而是利用黃河泥水阻止日軍的重機械武器與車輛前進!(網絡圖片)

6月2日,國民政府黃委會河南修防處主任陳慰儒帶著程潛下撥的第一批救濟款10000元交給鄭州專員羅震,由其和鄭縣縣長全百慈向百姓發放遷移費,而中牟縣縣長則落實居民沿著賈魯河向西的具體遷徙工作。(承德文史》第3輯)然而,趙口的兩次決堤都告失敗,原因是此時春末,黃河水量實在太小,自然出槽困難,對堤壩形不成應有的壓力。(二檔,787.3489卷宗)但日軍已經攻陷開封、進逼中牟,於是該地守將新8師師長蔣在珍決定在趙口向西26公里處的鄭縣花園口決堤,此時已經是6月7日。

日軍戰史將「花園口決堤」稱作「京水鎮決口」,一直以為是6月12日發生的。(《華北治安戰》上冊,p.74)其實決堤是在1938年6月9日,但3天以後,也就是12日,中牟縣的日軍14師團才發現黃河決口了,可見黃水的流量是何等的小,流速是何等的低。(《中國事變陸軍作戰史》第二卷第一冊,p.81)


鄭州附近,國民政府黃災救濟隊(網絡圖片)

事實上共死亡38萬人(當然,這也是個驚人數字),是國民政府在黃泛區的統計數字,時間為1938-1947年,其中包括9年之間因水災、旱災、蝗災和風災直接、間接死亡和失蹤人數。也有「89萬人」一說,這其中不僅包括了黃泛區中日拉鋸戰中受害而死的中國平民,還有個統計項目的問題,可能是政府將1939年水災和1942年蝗災也算作是黃水罹難人口,但1943年旱災他們認為和洪水無關,因此沒有計入「38萬人」之中。而89萬人是連這次旱災死亡人口也算進去了。不管數字如何,都是這9年來的所有各種天災人禍的受難人數。在1938年6月花園口決堤前夕,國民政府在大堤沿線鄉鎮做了動員令,並由河南省政府統一轉移到大後方安置,但是為何後來的9年之內還有38萬人於黃泛區罹難呢?這是因為:

1、當時麥收時節,黃河沿岸很多農民不願意離開,忽視了決堤的可怕;

2、中國人安土重遷,一旦覺得大水穩定,紛紛回鄉,卻因乏食再度逃難;

3、翌年即有大水災,接著1942年蝗災、1943年旱災,這才是致命的災禍;

4、黃泛區為國共日偽的拉鋸戰場,日寇到1941年才開始關注淪陷區水利保護;

5、同樣原因,國民政府雖然不斷賑災,但戰爭狀態沒有修復河堤的可能;

6、中國當時將花園口決堤栽贓於日本,在宣傳方面頗有些對災情聳人聽聞。

其實在花園口決堤前後,國民政府為災區百姓做了大量細緻的救災工作:

1、在決堤之前的6月2日,鄭州專員就督促直接受害區中牟縣和鄭縣的縣長髮放每人5元的「逃荒費」,老百姓於是沿著賈魯河兩岸向西遷徙,一共走了3天才走完。(《河南文史資料》第4輯)

2、根據《新華日報》1938年6月10日報導,國府於剛決堤時候就發放50000元用於直接受害區的「急賑」。

3、一周以後,政府又發放200萬元用於黃泛區持續性賑災,但此時的調查報告並無受災人員死亡的記錄。(二檔卷宗)

4、花園口決堤,國民政府是栽贓於侵華日軍的,但是宋慶齡在當時就堅決否定了這種說法,她領導下的「保衛中國同盟」勇敢地為日軍辯誣:「1938年初夏,日本軍隊從漢口向徐州推進。中國軍隊決開了黃河南堤岸」。同時該報導也實事求是地承認,國府「事先疏散了當地居民」。(《保衛中國同盟通訊》,1940.10.1)

由於時間關係,其它年復一年的賑災、修堤材料就不一一列舉了。1938年8月5日,黃水賑災工作人員向鄭州專員羅震提交了調查報告《鄭縣、中牟、尉氏等縣關於黃河急賑的工作報告》,是目前關於花園口決堤最原始直接的早期檔案,其中提及直接受災難民38萬人,但沒有統計到有任何人死亡。(河南檔案館,卷宗M08-08-0194)1938年6月11日,也就是花園口剛一決堤,蔣介石就做出指示:「須向民眾宣傳,敵飛機炸毀黃河堤」,自此中央社奠定了宣傳基調,將決堤栽贓日軍,並且加強其悲劇性。(《鄭州文史數據》第二輯)

雖然中央社按照蔣介石的11日指示統一了宣傳基調,可是民間日報,比如《申報》似乎並不買賬,隱約透露了國軍是決堤主謀的信息,但其8日的香港版第二版也透露出別樣信息:「魯豫境內黃河兩岸之鄉村農民,因戰爭之故,皆早已離去」,而我們已經知道,鄭州專員羅震已經在5日就已經將百姓撤離完畢,兩下印證,可見國府沒有說謊。

根據事後調查,「6月9日,花園口決堤放水,口門以下4個村莊–邵橋、史家堤、汪家堤和南崔莊、全部沖毀、蕩然無存,一直到黃災結束,這4個村莊再沒有恢復。所幸的是,決堤放水時,這4個村的居民因事先知道決堤及時遷避而無一人傷亡」。(《三聯生活週刊》,2005.6.5,p.53)而時任20集團軍總司令部參謀處處長,為花園口決堤的實地主持者和現場親歷人的魏汝林回憶道:「黃河決口成功……災區人民扶老攜幼,均平安逃至平漢路豫西地帶,政府分發大量救濟金,非但無任何人員傷亡,即豬狗牛雞,都隨人走避,並無損失」。(《戰史會刊》,1982.14)

我們現在終於可以知道,1938年6月的花園口的確幾乎沒有淹死百姓,反而因為黃泛區的泥濘而延緩遲滯了華北日軍機械化兵團南下會師的時間表,在戰略上可謂是運用得當。當然,這個決口後來為黃泛區人民造成了多年的麻煩,為此肯定造成很多百姓殉難,所謂「壯士斷腕」,雖然已經算是淪陷區的災難,但國民政府無疑也是要負有連帶責任的。

最早令我知道真相的是左翼記者曹聚仁,當時他就在事發現場,「各村男女老幼,都是涉水而過,自由來往,並無淹斃情事」就是他對這次洪水的直接描述,這令我非常震驚,於是開始關注這次事件,才發現所謂的「89萬人是罹難」整個黃泛區在決口之後9年的所有戰爭死亡人數,並非一時一地的統計結果。而且國府的事前疏散、事後救援工作尤其令人感動:須知當時裝備精銳的日軍就在這些賑災人員的幾十公里以外虎視眈眈。

我一直認為,中華民國國民政府是個負責任、講道義、知廉恥、愛百姓的優秀政府,是一個真正的中國人自己的政府。所幸越來越多的史料已經證明並將不斷證明我的這個觀點。

3. http://www.huanghuagang.org/hhgMagazine/issue07/big5/29.htm

熊先煜 口述

羅學蓬 整理

 

編者按語:抗戰前期,花園口決堤一案,在當時,即曾遭遇不抗日的共產黨和許多所謂「民主愛國人士」的極大誣衊,其鬥爭矛頭,乃是直接指向了所謂「不抵抗」的抗日統帥蔣介石;一九四九年之後,花園口一案就更加遭遇了中共形形色色歷史教科書的誣衊,甚至成為歷史的定論,從而將蔣介石、國民黨定在了那一根「禍國殃民」的歷史恥辱柱上。然而,自一九八五年始的中國大陸民間歷史反思潮流,卻將這一歷史的疑案重新推回人間,以作重新的清理,更以歷史的事實,來澄清一個勝利者對歷史的百般誣衊和栽贓,來指認這一歷史劇痛的由來和結果,來證明中華民族那猶如壯士斷腕的抗日決心……朋友,請讀一讀這篇大陸親歷者的回憶和研究文章,來為歷史掬一捧酸苦但又悲壯的淚水吧

 

一、「決黃河之水阻隔強敵」早有議案 

  花園口決堤,是抗戰史上的一件大事。同時也在中華民族的歷史上占有重要的一筆。而我作為當時的一名青年軍官,也參予其間:不僅改變了決堤地點(由趙口改至花園口),並前往花園口實地勘察後選定決堤河段,並且從始至終指揮了決堤的全過程。新八師炸毀黃河鐵橋後,奉命守衛西起汜水東至花園口的黃河防線。不久又改為西起鐵橋至馬渡口一線防務。師部駐京水鎮。

  此時,日寇已抵黃河北岸,因鐵橋巳毀,無法過河,祇能與我軍隔江對峙。日機常飛越黃河向我陣地投彈,拋撒宣傳品。新八師也數次派出便衣襲擊隊,與在淪陷區共產黨領導的黃河支隊配合,襲擾日軍。

  對峙至五月,戰局對我嚴重不利。日軍統帥部策定了一個五路會攻徐州的計劃,企圖將中國軍隊主力一舉殲滅於徐州一帶。其中一路即土肥原的第14師團由濮陽經董口,偷渡黃河,南下截斷隴海路,意在阻止中國軍隊東進增援。

  5月23日,土肥原偷渡黃河成功,即以精銳的快速部隊沿隴海路兩側西進。蔣介石急令薛岳指揮四個軍追擊圍殲土肥原部。薛岳不力,未能成功。至6月1日,土肥原部攻佔睢縣迫近蘭封(今蘭考)、杞縣。而另一股敵軍則由亳縣方面經鹿邑、柘城向太康迫近,且有進犯平漢路許昌、鄭州一帶的企圖。兩路敵軍合圍,將使在開封、蘭封之間的我軍主力部隊被「包餃子」,處境岌岌可危。

  6月2日敵陷開封;3日,敵步騎兵千餘附坦克10餘輛到達中牟與我警戒部隊接觸,鄭州也危在旦夕。在此緊急情況下,第一戰區長官部急向蔣介石建議利用黃河伏汛期間決堤,造成平漢路以東地區的泛濫,用滔滔洪水阻止敵人西進,以保證鄭州不失。此建議立即得到蔣介石的批准。6月4日,敵軍攻打開封之際,我53軍1團奉令在中牟縣境趙口決堤。5日,20集團軍總司令商震親臨趙口督促。始掘於趙口,繼改於花園口。至9日,黃河水終於從決口洶湧而出。

  我認為,花園口決堤的決策,不能歸咎於蔣介石。從純軍事的角度講,決堤於我有利,係不得巳而為之。其依據如下:

  建國後,晏勛甫在其自述文章中談到:1935年他擔任武漢行營參謀長時,便有中日交戰時可決黃河之堤將敵隔絕於豫東,借以保全鄭州之議案;1938年他出任第一戰區長官部參謀長時,又和副參謀長張胥行以此計劃向程潛建議,程認為可行,遂向蔣介石請示,蔣回電予以批准。

  此係花園口決堤的直接原因。除此之外,還有馮玉祥、白崇禧都曾向蔣介石建議放黃河之水制敵。

  我手中蒐集有眾多國民黨要員向蔣建議「以水代兵」的函、電,為證明我的觀點,現摘要如下。

  1、陳果夫於1938年4月3日建議在武陟決堤。

  委員長鈞鑒:台兒莊大捷,舉國歡騰,抗戰前途或可從此轉入佳境。惟黃河南岸千里,頗不易守,大汛期間且恐敵以決堤攻我,我如能取得武陟等縣死守,則隨時皆可以水反攻制敵。蓋沁河口附近,黃河北岸地勢低下,若在下游任何地點決堤,祇須將沁河口附近北堤決開,全部河水即可北趨漳、衛(即漳河與衛河),則我之大危可解,而敵則居危地……

  2、姚琮(時任軍委會辦公廳副主任)21日電,建議在劉莊、朱口決堤。

  熊次長哲民勛鑒(即熊斌,時任軍令部次長):黃河舊險地方在考城以東者如河北之劉莊、魯省之朱口,倘即刻施以決口工作,更於舊河道下游多拋埋柳枝,則河水必改道南向,一時造成泛濫區域,雖不能淹沒敵軍,至少可使其行動困難,全局情勢必將改觀……

  3、陳誠轉呈王若卿建議在黑崗口決堤。

  蔣委員長:據炮兵第16團王團長若卿6月10日報告稱:

  1、頃聞我軍決蘭封口,引黃河水淹日寇,其計甚佳。但水經黃河故道,魯西、蘇北受害最烈,豫東僅占一部,於豫省軍事關係較小。

  2、查黑崗口水位較開封高出30丈,堤身兩側皆水,歷來稱為險工。如在該處決口,其大流直趨開封,經朱仙鎮、尉氏直貫汴周公路,橫斷亳、柘、周、漯河公路,與軍事關係最鉅……

  3、開封為河南政治中心,首應破壞,免致資敵。

以上引用部份資料便可證明,決黃河堤從軍事上分析,於我有利,應屬國民黨上層軍政人士的集體智慧之產物。最終由蔣介石拍板,乃因他當時最高軍事統帥地位所致,可以理解。

二、為什麼決定在花園口決堤

  介紹完當時的背景,再接著談我親歷親見之事。

  6月6日拂曉時分,住在京水鎮師部的蔣在珍師長突然被電話鈴聲驚醒。蔣抓起話筒一聽,原來是集團軍總司令商震直接與他通話,告訴他:隴海路南之敵巳突破通許一帶我軍防線,逼近開封,而趙口決堤尚未完成;命令新八師加派步兵一團,前往協助。

  蔣在珍不敢懈怠,趕緊起床,叫我隨他一同驅車趕往趙口視察。

  趙口一段,地勢較低,選中此處決堤至當。惟計劃此事時,對黃河水勢估計過大,對堤質估計過鬆,故而決定在大堤相隔四十公尺處挖開兩道口子,以為河水同時放出後,利用河水的鉅大壓力,能將兩處決口之間四十公尺長的河堤沖走。孰料決口掘成,中間大堤久沖不垮,兼之決口過於狹小,流量有限,士兵雖奮力加寬,然軍情緊迫,已時不可待。

  我向蔣在珍談了我的看法後,蔣立即叫我隨他前往鄭州,面謁商總司令,由蔣呈報,我在一旁作詳細補充。商總司令的意思是增加官兵,加快速度。我則認為決口過於狹小,人去得再多,也無用武之地。商命令我們即返趙口,協助53軍1團改善技術,儘快放水。

  我與蔣在珍又返回趙口,正與決堤部隊長官計議之中,忽接商總司令電話,轉達統帥部指示,命令新八師於本部防區內另選地段決堤。

  我們馬上登車駛返京水鎮。途中,蔣在珍問我:「我師防區內的沿河地段,你都熟悉,你看究竟在哪裡決堤最好?」

  我謹慎答道:「以地形而言論,馬渡口、花園口均可。不過,馬渡口與趙口相距不遠,敵人巳迫近這一地區,恐堤未決成,敵人已至。為獲時間寬裕,我看最好還是選定花園口一段為宜。」

  蔣在珍當即拍板:「時間緊,任務重大,事不宜遲,那就定在花園口吧。」

  回到京水鎮巳經是夜裡十點左右,剛剛吃過晚飯,商總司令派集團軍參謀處長魏汝霖前來督促決堤事。商議中,定下兩條原則,儘快完成任務,儘量縮小受災地區。

  蔣在珍命令由我主持決堤工程。受命於危難之際,我既感興奮,又覺沉重。我當然清楚那黃河之水撲向千里平川所造成的嚴重後果。滔滔洪水吞沒的,不僅僅是驕焰萬丈的日寇,被日寇奪佔的鐵路、公路;同時,也有千千萬萬中國同胞的土地、家園、祖墳,甚至還會無情地吞噬掉他們的生命啊!

  但是,我同時也清楚,作為一個軍人,我無法選擇,祇有服從。

  領命後,我即著手准備。夜裡12時,即率工兵營營長黃映清、馬應援和黃河水利委員會專司河堤修防的張國宏段長,乘坐一輛中吉普匆匆趕到花園口,勘察確定決口位置。

  到達堤上,但見腳下河水潺潺,水位莫辨,一彎月牙兒在雲中浮游,時隱時現。微風拂拂,十分涼爽。我們馬上開始工作,豈料所帶四支手電筒,非僅光亮微弱,且燈泡質量尤為低劣,一經使用,先後全部燒壞。我看看錶,巳是6月7日凌晨兩點鐘了。我考慮到事關重大,不敢摸黑盲目選址,乃決定上車休息,待天亮後再勘察選址。五個人擠在車上,祇能坐以當臥,人已倦極,但無人能睡,皆坐待天明。

  天剛亮,我們幾人就沿著黃河逆流而上勘察。頭晚沒准備吃的,就祇好餓著肚子幹。河堤上,有一個冷清的關帝廟,廟中無人,門大開。我們全都進去了,對著紅臉長鬚的關雲長磕了三個響頭,還敬了香(用菸代)。那一刻,我們全都表現得十分虔誠,十分莊重。我跪在地上默默禱告:「關老爺,中華民族眼下遭了大難,被日本鬼子欺侮得慘。我們打不過他們,萬般無奈,祇好放黃河水淹,淹死了老百姓,你得寬恕我們。」

  大約過了一個鐘頭後,我選定在關帝廟以西約300米處決堤。我看中這裡,是因為此處為黃河的彎曲部,河水洶洶而來,到腳下突然受阻,壓力較之直線處為大,容易沖垮河堤。而且從地圖上看,待河水從花園口一帶湧出,漫過巳被日寇佔領的開封、中牟、尉氏、通許、扶溝、西華等縣境後,便可注入賈魯河,向東南而行,流入淮河。賈魯河道,可成為一道天然屏障,阻止河水無邊漫延,當可減少人民所受之損失。

  當我說出我的意見後,用樹枝指著鋪在地上的地圖,詢問隨同各員有何意見,如沒有不同意見,就這麼定下了。

  這時,眾人神色莊嚴,淚光朦朧皆不能言。

  我問張國宏:「張段長,你是我們請的專家,你要表態,定在這裡,行,還是不行?」

  張國宏答非所問,目光呆滯,連連嚷道:「要死多少人……要死多少人吶!」

  我提高聲調說道:「死人是肯定的,在這裡決堤,死的人會大大減少。你必須表態,行,還是不行?」

  張國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認真地看著地圖,表態同意我的選擇。

  工兵營營長黃映清不待我問他,巳經「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舉眼向天,熱淚長淌。

  我們全都隨他跪了下去,四個人跪成整齊的一排,面對著波濤洶湧的黃河,放聲大哭。直到工兵連和二團九連的官兵來到堤上,我們才住聲。

三、扒花園口全靠人工挖掘,未用一兩炸藥

  我們馬上動手劃線,決定相隔五十公尺之距掘兩道決口,由大堤內側對准河床底部平行地掘進,決口外寬內窄,呈倒「八」字形。預計掘至河底,決口可寬至十公尺左右。放水之際,洪水從大口入小口出,增大壓力,更容易沖垮大堤。我這些後來證明行之有效的想法,均是從趙口決堤失敗的教訓中得來的。我還決定,在河堤中央,暫留三公尺寬,最後再掘,以便維持施工期間東西交通往來。

  計劃完畢,工兵連和九連馬上按線開挖。不一會兒,第二團全部集中,第三團也趕到堤上,乃分由大堤南北兩面同時動工,以加快掘進速度。這一切安排完畢,我才驅車趕回京水鎮復命。蔣師長聽完匯報,見我眼中佈滿血絲,眼圈發暗,知我一夜未合眼,便叫我趕快去睡上一覺。

  我見他叫上鄭自襄副官馬上要去花園口,哪能睡得著,堅持隨他上車,一同前往。

  蔣在珍在堤上認真巡視後,對我選定並已在實施中的決堤方案大加讚許。旋後同返京水。

  早飯後,蔣在珍決定移住花園口,親自督促施工。巳由參謀長晉升為副師長的朱振民將軍(遼瀋戰役時在東北起義。解放前夕被黨派回貴州,策動地方部隊、包括熊先煜所在的275師等起義)見師長帶病上堤,也前往堤上協助。我則抓緊時間記日記,然後睡了一覺。

  午後二時許,我找了輛自行車騎上前往花園口。剛上河堤,幾位平時與我稱兄道弟慣了的軍官便大聲叫我。第二團團長王松梅手裡拿著張軍用地圖對我嚷道:「兄弟,你幹了樁了不得的大事!我剛才認真察看了地圖,你選這決口位置要是稍微向西偏一點點,不把賈魯河利用起來擋水,那鄭州還有平漢線上多少城鎮,恐怕全成汪洋。兄弟主持決堤,雖使千萬百姓葬身魚腹,可功在國家,功在民族,將來一定討個好夫人,多生貴子!」

  我對王松梅這話永不能忘,因為,它居然應驗了。抗戰勝利後,鬼使神差,我居然和我崇拜的佟麟閣將軍的三女兒佟亦非結了婚,幸福地生活到現在。你說,這事怪不怪?

  我對王松梅說道:「我在中央軍校受訓時聽德國教官教過軍事地圖學,那知識,總算沒有白學。」

  下午3時,魏參謀處長也親臨花園口決堤現場視察,對於決口位置之選定,頗為讚許。並說趙口決堤,迄今仍無效果,上峰已將希望完全轉移到花園口。官兵聞之,群情振奮,工作更加賣力。

  魏參謀處長還通報軍情。謂:隴海路以南西犯之敵,由平漢線突進甚速,情勢極端危殆。

  當晚,聞鄭州爆炸聲甚烈,一刻未停,響至天明。那是已經作好撤退准備的我軍,在自動破壞鄭州車站及城內可能會被敵人利用的設施;即使日寇奪去鄭州,留給他們的,也祇是一座空城。

  我們兩千餘決堤官兵耳聞隆隆不絕的爆炸聲,心急如焚,乃日以繼夜,猛掘不止。

  6月8日,掩護部隊的傅衡中團在花園口以東15華里處與日寇騎兵接火,將前來偵察襲擾之敵騎擊退。京水鎮上,出現了日寇便衣,一時人心惶惶。移住河堤上監工的蔣在珍,下令將師部由京水鎮移往東趙集。

  為加快掘堤速度,張國宏段長招集附近百姓協助,並指示掘土方法。河堤上軍民混雜,人山人海。武漢統帥部每隔一小時便來電話催問決堤進度,希望能早一刻放水。可見黃河決堤,已對抗戰大局影響甚鉅。

  長官部也派戰地服務隊男女同志前來慰問鼓勵。他們帶來白麵豬肉,還在河堤上唱歌跳舞演節目,為決堤官兵打氣鼓勁。

  中午前,魏處長再度由鄭州趕來,代表商總司令慰勞新八師官兵,目睹決堤官兵雖連續工作一晝一夜又半日,卻毫無倦容。許多人巳經雙掌鮮血淋漓,用綁腿纏手,仍揮鎬掘土,不肯休息。魏處長深為感動,當眾宣佈,如於當夜12點放水成功,總司令部獎法幣兩萬元;如明日晨6時放水,則獎一萬元。

  午後,日機兩架,從北飛臨花園口上空偵察,並投彈數枚,落於決口附近西南面村莊,炸死炸傷居民十餘人,但決堤並未因此而停止片刻。

  花園口河堤係小石子與粘土結成,非常堅硬,挖掘相當吃力。而且,河堤完全靠人工挖掘,未用一兩炸藥。經新八師官兵與前來協助的民工苦戰兩晝夜後,終於6月9日上午8時開始放水。

  魏處長當即兌現法幣一萬元。

  洪水湧進了決口,恰似兩條黃色的鉅龍在躍動奔突。我們目睹著洪水疾速地向著附近早巳疏散一空的村莊撲去……也就在那一刻,兩千多名巳經極度疲乏的軍人似乎才感受到了精神上的沉重壓力。陰雲密佈的蒼穹下,我們肅然無語。同樣的心情,我們也曾有過,那是四個月前炸毀黃河大鐵橋之際。

  我在6月9日的日記中無比悲痛地寫到:「當放水瞬間,情緒緊張,悲壯凄慘。起始流速甚小,至午後一時許,水勢驟猛,似萬馬奔騰。決口亦因水勢之急而迅速潰大。遠望一片汪洋。京水鎮以西以北轉眼間皆成澤國。預料不數日將波及若干縣境,心甚痛焉。」

  6月10日,幸得天公相助,一早陰雲翻滾,天光暗淡,至10時突然暴雨傾盆,竟日不停。這場大雨實有利於決口之加大,洪水最終沖垮兩道決口間五十公尺長河道。至此,黃河改道,滿河大水由此撲向千里平川……

  我作為花園口決堤的具體指揮者,在五十一年之後的今天再來回顧這一重大的歷史事件,不免感慨萬千。對於被洪水吞沒的數十萬同胞的靈魂,我的心永遠也得不到安寧。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我才於幾十年間對涉及花園口決堤的資料倍感興趣,悉心蒐集。

  今人撰文以為,花園口決堤的目的是淹沒敵軍,「以水代兵」消滅其有生力量,這是不准確的。統帥部直接的軍事目的是放出黃河水造成地障,以阻止和遲滯敵寇的進攻,為我軍機動爭取時間。當然,洪水湧出後給敵人造成的損失,確實是重大的。

  那麼,這一軍事目的是否達到呢?

  黃河水給日軍造成的創傷,可以從日本官方的文件中得以佐證。

  1、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室編寫的《中國事變陸軍作戰史》中寫到:「6月10日前後,中國軍隊在京水鎮(鄭州以北15公里處)附近,掘開了黃河南岸的堤防。因此,黃河濁流向東南奔流,中牟首先進水,逐日擴大,從朱仙鎮、尉氏、太康,一直影響到蚌埠。第二軍6月13日為救援孤立在中牟的第十四師團一部,從第五、第十、第一一四師團兵站抽調工兵各一個中隊及架橋材料一個中隊,配屬給第十四師團。隨後於16日又從第一軍調來獨立工兵第二聯隊主力及渡河材料一個中隊。6月15日以後,由於泛濫的河水擴大到尉氏的第十六師團方面,第二軍除調回第十四師團兩個工兵中隊外,又逐次增加架橋材料兩個中隊,摺疊船40隻,獨立工兵第十一聯隊主力支援,然後向泛濫地帶以外撤退。方面軍於6月17日命令臨時航空兵團全力以赴援助第十六師團方面的補給。用運輸機、輕重轟炸機,在6月16至24日之間給兩個師團投下補給糧秣、衛生材料等,合計約161.5噸。29日,方面軍在徐州舉行聯合追悼大會。僅第二軍死於洪水人數便達到7452名之多。」

  2、日本大本營陸軍部撰有日軍侵華史長編。其中第440頁記載如下:「中國軍隊6月10日左右於鄭州東北掘開黃河堤防,使黃河水向東南方向湧出,採取了水淹戰術,淹沒了自己的廣大沃野,形成了經中牟、尉氏、周口、阜陽連接淮河的大地障,給我軍行動造成極大困難。」

  而據我方目擊者說:「洪水到處,日軍驚恐萬狀,東奔西突,人馬踐踏,車、馬、人員淹沒不計其數。」

  毫無疑問,這是中華民族所承受的極其慘重的犧牲。也正由於這一慘重的犧牲,才改變了嚴重不利於我的戰爭態勢,粉碎了氣焰囂張的日寇奪取鄭州後(當時統帥部已決定放棄鄭州)迅速南取武漢、西襲潼關的企圖。如果沒有黃泛區阻隔,鄭州淪陷後,敵人必然直逼武漢;而由豫至鄂,不僅有鐵路運輸,而且地勢平坦,極利敵之機械化部隊縱橫馳騁。我軍能據險堵截的,僅一武勝關而巳,一遭突破,戰局不堪設想。

  花園口決堤後,由於形成黃泛區這一鉅大地障,終於迫使敵人止步於平漢路以東,我唐、白河流域及漢水中游方得以免遭敵鐵蹄踐踏。唐、白河流域人口眾多,地域寬廣平坦,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有力地支援了抗戰。正由於有了黃泛區這一地障,我第一、第五戰區才分別得以在洛陽、老河口立足,與江南諸戰區遙相呼應,從而確保西北、屏障陪都。

  單純從軍事角度講,花園口決堤,乃是我國處於經濟、軍事、科學、工業全面落後的情況下,面對強敵不得不採取的「斷臂圖存」之舉,事關國家危亡,華胄存續。作出局部之重大犧牲,而換取民族之慘勝,後人是應該理解的。

  僅舉當時一則國際電訊,便可明瞭:

  「巴黎6月17日哈瓦斯社電:急進社會黨機關報《共和國》頃評論中國黃河決口事云:前當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入侵荷蘭時,荷蘭曾以決堤為自衛計,其國人雖患水災於一時,然其領土終得以保全。厥後1812年冬季,拿破倫一世攻俄時,俄國亦以堅壁清野之法阻止法軍前進,並將莫斯科城付之一炬,卒至拿破倫一世所率大軍,為之敗潰。似此,某一民族受外人攻擊而有滅亡或淪為奴隸之虞時,輒利用洪水與冬季凜冽氣候以禦敵,其事又安足怪異?時至此際,中國業巳決定放出兩條大龍,即黃河與長江,以制日軍於死命。縱使以中國人十人性命換取日人一人性命,亦未始非計。此蓋中國抗戰決心所由表現也。」

  讀此豪言壯語,怎不令我這86歲的歷史親歷人,淚灑江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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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軍造成決堤 -- 有圖有真相、1939年黃河決堤缺口變化 https://www.facebook.com/notes/huei-shin/%E6%AA%94%E6%A1%88%E5%8F%B2%E6%96%99%E9%A6%96%E6%AC%A1%E7%99%BC%E8%A1%A8%E6%9C%89%E5%9C%96%E6%9C%89%E7%9C%9F%E7%9B%B81939%E5%B9%B4%E9%BB%83%E6%B2%B3%E6%B1%BA%E5%A0%A4%E7%BC%BA%E5%8F%A3%E8%AE%8A%E5%8C%96/1305935592827630/

為了解釋一些舊有對於黃泛區守軍的誤解,以及再次破除花園口的謠言,故此寫出這篇文
在1938花園口之後,河南守軍跟日軍進入了僵持階段,並不是說兩方未有交戰,而是戰場地型在包含日軍自己多次決堤所導致的河南水澤區上,河南國軍和日軍因泥沼地型難以進行大規模決戰,其中比較大型的戰役僅有豫南會戰.
雖然雙方軍隊難以直接對陣,但是相關攻防卻是非常頻繁,雙方在交通及水利設施修復及破壞上皆用盡全力.
.................
圖一:感謝 研究二戰 (Huei Shin) 突破性的日軍機密地圖資料研究,證實1939年黃河堤防再次遭到破壞是日軍幹的好事
[依據1939年九月十二日的空拍結果,花園口缺口的東邊多了一個更大的缺口。黃河決堤的缺口變成兩個,兩個缺口的水流立刻匯集成一股。]
圖二:花園口之後修復的鄭州堤防,日軍砲擊鄭州城外黃河東堤,試圖破壞剛修復的堤防
圖三四五選自《日本侵華圖志》第八卷《侵占華北地區》,羅存康等編著,正是1941年1月至3月豫南會戰照片.
照片證明日軍1941年在河南寸步難行,裝甲車輛必須架設渡橋才可以通過,照片裡應為九四式輕戰車渡橋畫面.
...................
由此可知,1939-1942的河南抗日戰爭,是圍繞在水利設施上的水利戰爭,日軍自己也到處破壞堤防想佔盡水利好處,但似乎在這點是失敗的.
二個月期的豫南會戰最終以恢復戰前局勢結束,也側面證明了在河南大饑荒全面爆發和至1944年一號作戰前,因為機械化部隊被地型阻擾,日軍並無足夠能力越過水澤區的黃泛區,直至1944年黃河水位退去後日軍才發動一號作戰,集結日軍北方裝甲軍團南下攻打湯部.

---> 就像是隔壁大叔在拆一個人的房子,那個人為了阻擋他把一面牆推倒不讓他進來,然後外人還罵他為什麼要推自己家的牆,然後不去指責侵犯的大叔

不先追究發動侵略國,反而先檢討被入侵國。
這就跟性侵案中先檢討受害人衣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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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克爾克撤退時,盟軍為阻擋德軍而破壞當地水閘,製造出大範圍的淹水區。並且、這還不是頭一次發生,上回大戰中已經在同樣地方幹過一次。下回、如果還有討論到戰爭中放水淹地的人道爭議,千萬別忘了西方民主國家反覆施行的文明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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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口之掘堤之戰略運用與歷史反思|賈忠偉

https://rise-tw.org/2020/06/15/%e8%8a%b1%e5%9c%92%e5%8f%a3%e4%b9%8b%e6%8e%98%e5%a0%a4%e4%b9%8b%e6%88%b0%e7%95%a5%e9%81%8b%e7%94%a8%e8%88%87%e6%ad%b7%e5%8f%b2%e5%8f%8d%e6%80%9d%ef%bd%9c%e8%b3%88%e5%bf%a0%e5%81%89/?fbclid=IwAR055rtAdqAjwU6iU_zxZZtAz2_OFUzL-6r8x5c_6Bw2hCPjMPZnLoYqp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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